数字不会数学

考上了,可能要更文了,也可能不更。不必关注,谢谢大家。

『高杨乙女』我白月光的白月光·贰

灵魂伴侣/伪现背/杨晰单箭头

胡说八道不讲道理请没有逻辑



(二)

 

这座城市连续几天都在飘着细密的雨丝,下午四五点室外天色暗得仿佛七八点,室内却被化妆镜的各种灯光照得无比亮堂。

高杨和贾凡打完底开始上眼妆,工作原因就在附近的蔡尧乐得当个热心观众,早早到了现场看他们彩排造型。

 

蔡尧靠着墙和我聊了快半小时,我坐在他旁边闲置的梳妆台上仰着头跟他叭叭讲着我刚工作时的遭遇。

说实话我现在真的很受伤,哪怕他斜靠着墙腿已经弯了一截,哪怕我坐在这个不算矮的台子上,哪怕过程里只需要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表示礼貌,我依旧觉得每次得抬头的弧度都在脑海里叫嚣着“哈哈,你这个矮东西。”

 

高杨从镜子里又一次看到我抬头的动作,满脸嘲弄“蔡尧你还是去搬个凳子坐吧,我这么看着都替你们累得慌。”

我瞪着镜子里的他说“说得好像你跟他说话不需要抬头似的!”

 

如你所见,我在巡演后台。

中午吃饭时他突然让我早点收拾和他一起出门,我又是疑惑又是感动,暗自琢磨了好一会这人该不是终于想开了要拥抱新生活,第一步就是给我名分带我正式认认人吧。试探的语言还没组织好就听见他又开口说“蔡尧在新剧里演一个律所实习生,他今天要来,正好你能给他传授一下现实经验。”

原来如此,我一边感叹梅溪湖果然是真的一边庆幸自己没有把什么自作多情的话说出口。

 

蔡尧听了高杨的话楞了一下,真的搬了个凳子坐下。高杨看他坐着凳子还比我高出一截,毫不留情地笑出了声。

“高哥,你这样不行。”贾凡以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女孩要哄不要怼,当心今晚进不了卧室上不了床。”

我心说对不起我还真没有这权利,面上还得意洋洋地附和对啊对啊,你怕不怕我回去就把锁换了?

高杨这人偶然戏瘾上来总能给人意想不到的惊喜,他捧着心口好不做作地开口“宝贝,你怎么能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不要我了呢?”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我蹬鼻子上脸三两步就走过去蹲在他边上,更加做作地拉住他的手说“哥哥怎么会呢,我永远爱你呀。”

 

高杨眉眼弯弯,贾凡啧啧啧地鼓掌,蔡尧一脸惹地转身就走,正好遇上开门进来的马佳。

看蔡尧一脸嫌弃,马佳挑眉问说怎么了巧儿,贾凡又欺负你呢?

一听这话蔡尧立刻开心起来,回头颇为挑衅地看着“贾大头听见没,你现在知道你对我有多不好了吧!”

贾凡不服气地转头说佳哥吃饭吃大米讲话讲道理,明明是高哥喂巧儿吃了狗粮这么还污蔑到我身上了?

说着伸手推了推高杨要他评理,被化妆师一把薅回去让他坐正别动。

 

马佳这个时候看看我又看看高杨,“被你们一岔差点忘了,听超儿说弟妹来了就想来打个招呼,子棋蔡蔡被按那编头发呢他们一会也得来!”

我乖乖巧巧地站起来说佳哥好,悄悄踢了高杨的脚让他开口说话。

高杨被按着头勾眼线,眼神迷离地看着镜子里的马佳说佳哥今天晚上是不是有粉丝点歌环节啊,能不能内幕一下,我这被人威胁不完成任务晚上进不了家门。

我赶紧摆手说没有没有佳哥你别听他瞎说,要是不方便就算了我也是随便想一想。

马佳说点歌不是一人抽一号吗,你自己把自己媳妇抽了不得了?

高杨幽幽怨怨叹气,“我是想啊,可人家想让蔡蔡唱,不要我我有什么办法呢?”,一副痴心错付的模样。

马佳抄着一口京腔笑了“害!我当什么事呢,一会跟他打个招呼,一定让你开开心心进家门!”

 

上台前一群人果然乌泱泱进来,高杨甚是贴心地搭着我的肩来了个正式介绍,我边扮演高杨贴心女友的角色边疑惑这祖宗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也不知道旁观的张超对这种假意恩爱的戏码心里到底是唏嘘多一些,还是尴尬讽刺多一些。

 

 

 

 

 

这种复杂情绪很快就随着现场的热情消散了,尤其是在抽号点歌环节,一群女人扯着嗓子喊出来的音量让人不禁感慨,梅溪湖女孩个个都是假声女高音。

蔡程昱的前一个是龚子棋,被抽中的姐妹提前问了能不能求一个合唱,得到肯定答复后说从没看过龚子棋和贾凡的合作,想让他们唱一个雪绒花。

我一边感叹这个姐妹嗑的cp真是冷啊,一边想既然有人开了这个头,那我必要好好珍惜这个机会。

 

等轮到蔡程昱的时候,就见他装模作样地犹豫了好一会,然后报出了我的座位号。

我演戏演全套,站起来之前先仔细地看了一眼票根,然后尖叫着接过了话筒,还在开口前兴奋地蹦跶了两下。

然后我听见边上的人一个劲地说酸死了,看到高杨在台上悄悄为我的好演技比了个大拇指。

 

“晚上好蔡蔡!”基本流程还是要走的,“刚刚那位姐妹点了合唱,我也想求一个合唱不知道可不可以?”

蔡程昱下意识地看一眼高杨,中气十足地笑了两声,问我想听什么合唱。

“一直就特想听男高音蔡蔡和男中音张超一起合唱一首《纤夫的爱》,不知道今天有没有这个机会!”

台下一片尖叫,台上蔡程昱望着张超玩起万年老梗,说你会唱吗能唱得上去吗,张超说你不会说话就闭嘴,人明显是让你唱小妹妹那段呢。蔡程昱语出惊人说“干啥啊,你不要随便泥塑我啊!”

 

我不知道超话里会不会有人骂我夹带私货,但我知道坐我边上的那位绝对是马佳的铁血女友粉,返场的时候一句“马佳娶我!”响彻剧院,随后二楼传来一声“贾凡我爱你!”,声音浑厚,哦哟,还是个宝贝男粉。

两声表白仿佛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蔡蔡我爱你!”“龚子棋摸摸翅膀!”“张超娶我!”一声接一声,一句比一句声音大,我心说好嘛,我们高杨的排面不能少,于是深吸一口气冲着台上喊道“高杨我爱你!”

马佳流里流气地开口说“搁这比赛呢?一个一个的?”

我们还没来得及笑就听见高杨在后头吊起嗓子喊了一声:“啊!我也爱你!”

 

我在尖叫声里泪流满面。

 

 

 

 

 

高杨耳机里常常循环的歌单里有一首《亲密爱人》,王晰在里面哼唱说“爱的路上有你我并不寂寞”,这句话单拎起来放在我和高杨身上真的再合适不过。其实我打心底里知道高杨并不爱我,他依然爱王晰爱他真漂亮的往昔,但我能这么陪着他,陪他在单恋的路上不回头地走下去,他真的没有以前那么孤单了。

有这样的伴侣,是幸运也是不幸。

怎么说呢,我不否认自己对他的感情,而或许因为他能够体会我的感受,又或许他想给自己松松绑,所以他愿意给我一个拥抱给我一点甜蜜。他在我这找安慰,我在他身上找期待,只要我们不去多想,日子这么将就过着也挺有滋有味。

 

但人的本质是贪婪这句话一点没错,他给我的甜头就像上帝在我唇边抹上一点蜜糖,若有若无的香气本身就比切实的事物来的更勾人。

我们嘴上假装满不在乎心里却渴望更多。爱情不是必需品,但作为奢侈品,它的的确确挠得我们心痒痒。

 

 

 

 

 

散场后我没有去后台,我给高杨发消息告诉他先回家了让他们聚会玩得愉快,他让我注意安全到家给他留言,我说放心吧我们搞法律的正气护体,他回了条语言“别贫,到家留言,我晚上回得晚你不用等我。”

再次点开他对话框我对着玄关咔嚓拍了一张照片发过去,顺便告诉他灯坏了。

等我洗完澡坐在沙发上擦头发,他回复说没事家里有备用灯泡,又说让我放着别管免得把自己电死了,等回来了他明天再换。

 

我只开了一盏很暗的壁灯坐在沙发上,往上一点一点翻着聊天记录。我们的对话简单非常,无非就是回不回来吃饭,要不要看演出,以及他偶尔发来的行程单。

这才是我们应该有的相处方式,客气、保持距离。

 

现在是凌晨一点,雨恶狠狠地砸向地面,偶尔能听到积水滴在空调外机上的声音。

我坐在床上,窗帘大开,月光在此刻已经足够明亮。

这是一个非常适合悲秋伤春的夜晚。

 

我知道高杨有一个习惯,在新剧的首场前一天和末场后一天,他都会用投影看王晰的演出合集,窗帘拉得死死的,把他的心意遮得严严实实。

如果我在家,就会自觉出门;出不了门,就戴着耳机在他面前晃一圈,让他知道我什么也听不见,然后待在房间。

他自然知道我的好意,不然那几天晚上睡觉前,他不会以“我有新的演出了,你不给我一个拥抱鼓励我吗?”或者“抱一下?庆祝我演出成功。”这种理由让我埋在他怀里深深吸气。

 

这是不是一种病态的关系?

 

我床底的箱子里放着各种海报手幅明信片,最下面有一张照得高杨很憨的签名海报。读大学的时候第一次看长腿叔叔就被抽中了签售,当天晚上我兴奋得睡不着觉,发朋友圈说绝不交出这个夜晚;回想了一下那句玩笑似的我也爱你,觉得他真是体贴又残忍。是不是上半年王晰在音乐会上回应他半真半假的告白说我也爱你小高杨,他就要让我也感受一下这种心动又心痛的滋味呢?

 

预感今晚会失眠,刚想去倒点酒,咔哒一声,是高杨回来了。

隔着一扇门我没来由地心虚,躺下闭上眼睛假寐。我听见他窸窸窣窣换鞋的声音,听见他试了玄关坏掉的灯的开关,听见他进去他的房间又出来,听见他停在我的房间门口。

高杨很轻地敲了两下我的房门,有没有喊我的名字,我不确定。


评论(29)

热度(77)

  1.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